那天晚上会议结束,羌白柳打我电话打到第三个都没接通的时候。
他就把机票改签到凌晨了。
飞机上,他一直都皱着眉,脸比平时还要冷。
不过也对,这么多年来我对他随叫随到,猛然一下联系不上,他该不习惯的。
其实本来每次他回国,我都会去机场接他。
而且我肯定提早一两个小时到,就在机场等着他。
这些也是习惯,人没办法让心上人受委屈,我总是尽自己所能让他活的妥帖。
可这次,他得一个人穿过没什么人的候机大厅,然后拦一辆凌晨四五点的高价出租车。
他到家的时候,凌晨六点,先敲门,没有人应,他拿指纹解开门锁推开门。
家里空荡荡的。
一切如他走时一样,水池干干净净,餐桌空空荡荡。
只是,我常穿的那件拖鞋也摆在玄关门口。
他解开走的太急没来得及换的外套扣子,在没开灯的家里走动,一圈又一圈。
卧室,阳台,浴室。
最后,他抽出洗衣机的门。
……
什么都没有找到,他顿住,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。
等了许久,忙音。
他深吸一口气,拇指划到列表另一个号码。
川川的。
爷俩的关系其实在川川没成年前就很紧张了。
这些年,川川回家也只是看我,没想过理他老爸。
羌白柳更是那种态度,醉心学术,意思就是别让他带孩子。
他在儿子成长最重要的阶段缺席,所以儿子对他一直也没什么好语气。
「干什么?」
「你妈呢?」
两个人的语气都很冲,不过川川顿了下。
然后是声很怪异的笑,形容不出来的感觉,喃喃重复了一遍。
「我妈呢?」
「我妈走了。」
「走去哪了?」
羌白柳的眉头越皱越深,初日的光刚巧落到他眉心,
我听见电话那头,儿子恍然白了下的声线。
「不是走去哪了。」
「是妈去世了,爸。」
一阵很长的沉默,贯穿了电话的两端。
从我这个角度看去,羌白柳捏着电话的指节泛起了白。
「这么大了还学其他混混开低级玩笑吗。」
说教的语气。
没当真。
看样子,我死了,连葬礼都没通知他这样的事情,并不会出现在羌白柳的认知里。
川川在电话那头哑了声,半晌,以一种释怀般的语气嗤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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